南國烽煙正十年,此頭須向國門懸。后死諸君多努力,捷報飛來當紙錢。
《梅嶺三章 其二》著重寫對后死諸君的期待,勉勵生者為人民解放的未競事業繼續奮斗下去。
南國烽煙正十年,是詩人參加革命武裝斗爭歷程的概括。
從1926年8月離北京回四川做北伐兵運工作到1936年冬,十年中陳毅一直戰斗在烽火連天的南國。
為工農紅軍的創立、蘇區根據地的建立和贛粵邊游擊區的創立與發展立下了不朽的功勛。
此句可與第一章中創業艱難百戰多結合起來讀解。
創業句著重寫斗爭的艱難,南國句著重點出斗爭的時間地點。
而今,在中央蘇區已失,南國大地處于反動派更加兇殘統治、蹂躪之下的時候,自己卻有可能告別這片十幾年為之浴血奮戰的南國大地,這不能不使詩人感慨萬端,深以為憾。
于是,詩人將滿腔激情噴涌筆端,寫下了此頭須向國門懸的絕生之語。
《史記·伍子胥列傳》里記載有春秋時期吳國功臣伍子胥受人慘害被吳王夫差賜劍自殺,臨死時要求把自已的頭顱懸掛在吳國都城(今蘇州)閶門上,以便看到越國軍隊來把吳國滅掉的故事。
中國歷代的反動統治階級在鎮壓人民反抗運動時,也往往把他們殺害的反抗者的頭顱懸掛于城門樓上示眾以儆效尤。
國民黨反動派在圍剿紅色根據地和游擊區時,也常常采用類似的兇暴手段。
但這種恐慌手段嚇不倒真正革命者,對他們來說砍頭當風吹帽。
作者借用伍子胥頭懸國門的典故,表現了不親眼看到敵人徹底滅亡而死不瞑目的精神。
一個須字,使詩人視死如歸的英雄氣節和為革命殉難的光榮感躍然紙上,撞人心扉。
后死諸君多努力,捷報飛來當紙錢,是前一句詩的自然引申。
詩人暗用了陸放翁《示兒》詩中王師北定中原日,家祭勿亡告乃翁的名句,勉勵活著的戰友努力奮斗,多打勝仗,用頻頻飛來的捷報當作奠自已的紙錢,以使頭懸國門、魂歸泉臺的自已得到慰藉。
這一期望,同樣表現了詩人對革命事業必定勝利的堅定信念。
戰爭是流血的政治。
詩人將活著的戰友稱為后死諸君,意在提醒戰友們要做好犧牲的準備,希望他們能夠像先行赴難的十萬舊部及行將斷頭的自己一樣,不怕犧牲,前赴后繼地戰斗下去。